在世界卫生组织列出的10 种主​​要公共卫生问题化学品清单中，铅是一个常见的恶棍。这种有毒金属会污染空气、土壤、水和食物，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体内积聚。它最广泛宣传的健康影响是对儿童的神经损伤，通常以智商 (IQ) 点的损失来衡量。但铅的有害影响并不会在童年时期或大脑中停止。

根据《柳叶刀行星健康》杂志上的一项新研究，2019 年全球估计有 545.5 万名成年人因铅暴露导致心血管疾病 (CVD) 死亡，这一数字是之前估计的六倍多。该研究还提供了作者所说的对这些铅所致死亡的全球总成本的首次货币估计，以及 5 岁以下儿童智商下降的程度和成本。
仅就 2019 年而言，该研究估计认知损害和 CVD 死亡率合计为 6 万亿美元（基于预计的未来收入损失和称为统计生命价值的经济指标），其中最大的负担落在中低收入人群身上。收入国家。

铅暴露通常与汽油和油漆有关，但也可以追溯到不太为人所知的来源，例如炊具、供水管道和电子废物。“许多人认为，随着含铅汽油的逐步淘汰，问题就得到了解决，”合著者、世界银行污染管理和循环经济全球负责人埃内斯托·桑切斯-特里亚纳（Ernesto Sánchez-Triana）说道（该研究与韩国绿色增长信托基金）。“我们已经表明，不，问题还远没有解决。”

铅与心血管健康的联系
众所周知，环境中的铅暴露会导致心血管疾病，尽管其中一些途径比其他途径更容易被理解。与之前的研究相比，这项新研究采用了一种不同的方法（作者称这是一种更全面的方法）来计算铅引起的 CVD 死亡人数。

例如，华盛顿大学健康指标与评估研究所 (IHME) 进行的全球疾病、伤害和风险因素负担研究 (GBD)发现，铅暴露导致的高血压估计导致 85 万人死亡2019 年。IHME 研究人员表示，铅暴露对高血压的影响是众所周知的。

桑切斯-特里亚纳（Sánchez-Triana）和他的合著者、经济学家比约恩·拉森（Bjorn Larsen）认为，铅导致的死亡人数被严重低估，因为他们认为，高血压只占铅对心血管系统致命影响的一小部分。铅暴露还通过其他影响（例如动脉硬化）与 CVD 相关。Sánchez-Triana 和 Larsen 根据基于美国数据的2020 年健康影响模型，计算了这些其他影响导致的铅导致的死亡人数，并推断出全球估计人数要高得多，接近 550 万人。

IHME 和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的环境健康研究员 Michael Brauer 领导的团队研究了 2019 年 GBD 的铅暴露情况。

布劳尔表示，他在 IHME 的团队继续深入研究每年全球近 2000 万 CVD 死亡中哪些部分是由于铅暴露造成的。即将发布的 GBD 2021 研究的初步数据显示，这一数字为 157 万，几乎是 2019 年估计的两倍。布劳尔说，他对拉森和桑切斯-特里亚纳到达的数字提出质疑，但他在一个关键点上同意他们的观点：铅暴露造成的死亡率值得关注。

“大多数人，当他们想到铅时，他们实际上想到的是对儿童和智商的影响，”布劳尔说。“根据我们长期以来的估计，对成人的总体影响远大于对儿童的影响。因此，我认为这份报告非常有帮助，因为我希望它能够让人们关注对成人的影响。”

几个IQ点的意义
关于这些儿童影响：Larsen 和 Sánchez-Triana 估计 2019 年同一年，5 岁以下儿童因铅暴露总共损失了 7.65 亿智商点。这个总数也高于之前的估计，部分原因是它包含了全球所有儿童因铅导致的智商损失。（GBD 2019 仅包括低于智力障碍某一阈值的重大损失，而10 年前的另一项研究仅关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

Larsen 和 Sánchez-Triana 的研究结果表明，铅暴露对血铅水平最高的资源贫乏国家的儿童造成的认知损害最大：95.3% 的智商损失发生在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特别是在南亚和撒哈拉以南非洲。他们估计， 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的每个孩子在生命的前五年平均智商下降 5.9 分，导致每个孩子的平均终生收入损失近 12%。桑切斯-特里亚纳称这些数字“令人震惊”和“绝对可怕”。

流行病学家兼儿科医生菲利普·兰德里根 (Philip Landrigan)表示：“现在人们已经非常清楚地认识到，儿童血液中的铅含量无论多少都会导致一定程度的智商下降。 ” 兰德里根没有参与拉森和桑切斯-特里亚纳的研究，他是波士顿学院全球公共卫生项目和全球行星健康观测站的负责人。他早期关于低浓度铅暴露对儿童影响的研究促成了美国政府在 20 世纪 70 年代禁止含铅油漆和汽油的决定。

根据兰德里根的说法，虽然智商的小幅下降在标准儿科检查中可能不会像严重损伤那样表现出来，但它们很重要：“智商下降五到六分，孩子在学习中的表现就会较差。在青少年和成年早期，标准化考试表现不佳，阅读障碍的风险更大，辍学的风险更大，吸毒和监禁的风险也更大。”

兰德里根认为，这项新研究通过量化这些既定认知效应的总体影响，填补了我们对铅知识的重大空白。“这利用了现有的最佳数据，并从整体上审视全球问题，”他说。“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作品。”

最贫穷国家的负担最重
即使含铅汽油不再使用，许多铅中毒的来源仍然存在。例如，世界上只有不到一半的国家对含铅涂料实行了具有法律约束力的控制措施。

致力于减少环境毒素的组织 Pure Earth最近对 25 个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的数百个陶瓷和金属食品器具样品进行了测试，发现其中大约一半样品的铅浓度超出了美国制定的监管标准。国家、欧盟和美国。Pure Earth 九月份发布的报告还发现，化妆品、玩具、香料以及其他食品和家居用品中的铅含量令人担忧。

拉森和桑切斯-特里亚纳主张系统地识别这些来源，定期测量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的全国血铅水平，并采取适当的立法措施来减少铅污染和暴露。

桑切斯-特里亚纳对这样一个解决方案表示赞赏：2021 年宣布美国将投资数十亿美元在全国范围内更换铅管。“这应该在全球范围内复制，”他认为。

兰德里根说：“立法是大多数国家减少有毒物质接触的基本工具。”他指出，在 EPA 严厉打击含铅气体和油漆后的几十年里，美国的铅含量下降了 95% 以上。他认为这样的研究有助于为全球行动创造动力吗？

“这不是故事的全部，但这是重要的第一步，”他说。

妮可·埃斯特瓦尼克·泰勒 (Nicole Estvanik Taylor) 是波士顿地区的自由撰稿人。她过去的职务包括《美国戏剧》杂志的总编辑和麻省理工学院校友会的内容总监。